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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死法二

森林、礁溪、清脆的河流聲、還有那煩不甚煩各種的蟲叫聲,顯示了他們所在的處境。只是徜徉在這樣蜿蜒的小路上,他們倆始終沒有放開彼此的手,在這樣的深山內,倆人卻是衣著簡單、輕便的像是來到離家不遠的地方似的。看著逐漸褪下的夜色,路開始看不清了,兩人決定在河邊紮營,只是拾起幾個石子和火柴,便成了他們今晚的旅館。星星夜色壟罩他們的歌聲,清新的嗓音順著男孩的喉嚨宣洩而出,兩個男孩單薄的身子緊靠著對方,靠著大石遮去泰半的冷風,緊緊依偎著,等待日出的來臨。

在山中的早晨,來的是特別快的,暮色又從黑轉為藍再轉白,一如他們的眼瞳映出的顏色般,他勾著他的右手,被勾的男孩笑了一下,提著他的下巴,在唇上吻了好久直到喘不過氣,兩人起身在清涼的溪水中清洗一番後便離開了河邊,辛苦的走到一顆已經有些年歲的大樹,這棵大樹與四周的樹有那麼樣的不同,四周的樹旁,散落了一地的繩,唯獨這顆大樹沒有。
兩人相視笑了,拿起了四周大樹所遺留下的麻繩,爬上了那顆大樹的樹支上,拿著繩子互相替對方在脖子上繫上了結,又將另一頭綁在樹幹上。綁好後,男孩輕擦著對方的臉頰,吻了上去,抱住對方往左傾下,失去重心。
文學評論

《書評》I SEEK YOU:那些無法完成的遺憾

 

我從2005年的時候,透過當時正紅的網路論壇<台灣論壇>看見這篇小說,篇幅稍長,七篇,內容出自香港網路作家夢清(作家名字目前只能透過記憶,若有說錯請指教更正。),這篇小說的書名為《I seek you》,在當時小說論壇版可以說是滿紅的一篇。其中網路戀情配上雷雨情節(我並沒有看過雷雨這本書,但對情節略知一二。),在此篇小說中作家用了很多形容詞去表達人物及那令人糾纏的情感,會讓人不禁為無緣的感情長嘆一聲。

觀看小說原文請點:《I Seek You》.

目前作者已經將這本書放上網路販售,原本能夠在網路上看的,但是為了支持作者,歡迎大家購買閱讀,連結:https://readmoo.com/book/210091418000101(更新於2018.07.29)

每年,我都會找出這篇小說的網路複本,我並沒有將它存進我的電腦內,因為這篇小說每看一次總會帶給我過多的遺憾,那樣的遺憾疼得我流下淚水,百試不厭。所以我總是希望,那年,我能遺忘這篇小說,我能搜不到這篇小說,讓這個遺憾從我心中消失。但從2005年到現在2014年,也過了九年了,它沒消失,還被作家放上了永久網站保存,我想這是老天爺告訴我,面對吧,這是必須存在我那聲嘆息中的一環。

接著談論到小說幾句令人刻骨銘心的情結片段吧:

「匆匆太匆匆,
匆匆太匆匆,
我想留住匆匆,
無奈匆匆太匆匆。」

主角宋凝在遇上品學兼優的前男友後,在ICQ(通訊軟體)寫上這篇狀態,為得是一解那初戀失落得感受,沒想到卻引起男主角簡亦海的注意。

「來也匆匆,
去也匆匆,
既知匆匆,
留也無用。」

第二首小詩,是還在暗戀女主角的男二角劉然告誡女主角別在與「過去」掙扎,恰巧主角正跟前男友的電話引起共鳴,其中的「既知匆匆,留也無用」一句,更是為前兩句收了一筆遺憾,既知萬物匆匆,又何必留呢?此詩甚是此篇小說中,令我最喜愛之首。不論用在何事上,它透過十六字表達了所有人每日都在上演的遺憾。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欲抓緊匆匆,惜人去樓空,
愛也匆匆,恨也匆匆,
欲忘掉匆匆,卻每晚入夢,
匆匆太匆匆,匆匆太匆匆,我欲抓緊匆匆,無奈匆匆太匆匆。」

詩三,男主角簡亦海在無法見成自己同母異父的妹妹化身為的網友小白所寫下的思念詩。透過此詩可以發現男主角將詩一加入了「欲抓緊匆匆,惜人去樓空,愛也匆匆,恨也匆匆,欲忘掉匆匆,卻每晚入夢」三句,表達這此段網路戀情的痛苦,欲抓緊那些美好的光陰,但人無情、更別說透過網路線兩端交織的情感更是薄弱,「愛也匆匆,恨也匆匆」述盡了千萬情種的無奈,愛來的如此勤快,恨也是如此。「欲忘掉匆匆」則是男主角掙扎的吶喊,希望忘記這段情誼,「卻每晚入夢」,不論自己再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佳人心意已變以外,自己卻仍是陷在這泥沼中掙扎。

「是誰讓心裡相思
種在紅豆
讓我來輾豆成塵
看還有相思沒有」

在派對過後,男主角和女主角終於相見也認了親,但男主角的冷漠讓女主角越來越困惑,若簡亦海不是他的哥哥,今天他們是否就能順利的談場戀愛?又或,這是上天開的一場玩笑,偏要他倆相戀呢?女主角在詩四所表達的情感,讓我有些感冒,你既已知道木已成舟,不會和帶有相同血緣關係的哥哥相戀,又為甚麼要擾亂一池春水呢?

  「我們真的是親生的?」

  「算了吧!簡亦海,我很累,我要回去。」

  他又嘆口氣,凝重的問:「為甚麼兄妹不能相戀?」

  「這是亂倫。」

  「亂倫只是世俗的名詞。」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我有點害怕,嘗試抽回自己的手,他已經失去理智了。

  「我們是世俗人。」

  「何必介意別人說甚麼?我們不是為其他人而生存。」

  「不可能。」我下意識想逃。

  「為甚麼不可能,世事沒有不可能。」

因為我們是世俗人,所以我們無法照著自己的心意走,必須遊走在世俗的規則下相戀,這樣的情節是如此的聳動,不倫、淫亂、瘋狂、病態,多少形容詞會是這社會帶給兩兄妹的枷鎖。但他們無從選擇,不,他們是有選擇的。就好像電影《海角七海》阿嘉挽留女記者說的那句話「留下來,或我跟你走。」,你們是有選擇的。

作者夢清在多年後寫下《I SEEK U》的後記,其中對於結局僅用七字「世事又豈有完美?」結尾,令此作停在一個讓所有讀者都感到遺憾的結局。若宋凝那晚接了簡亦海的電話如期約赴,兩兄妹開始談起戀愛,破世俗的眼光演起亂倫戲碼,是否這結局就會令讀者滿意?而真正的結局是沒個答案的,去?不去?都是一個選擇,宋凝最後選擇了「不去。」為這篇小說結了生命。

我仍愛這篇小說中的男主角,簡亦海。原因無二,敢愛敢恨。
如是我,我也會跟他做一樣的選擇,與妹妹相戀?或否?
當然是選擇,愛。

敬作者夢清,她的好文筆讓此篇作長留我心中。
再敬,世上無法成雙的鴛鴦。
三敬,在造成遺憾前,去做吧,那些你不敢嘗試、不曾嘗試的事物。

 

寫作/散文

《散文》失戀症候群

又是那樣一個夜晚,你感到孤寂了。夜不成眠的日子,聽著街道來往的夜車夾雜雨水的聲響,如你細數羊兒的聲音一般寂寞。你忘了為什麼買下這偌大的雙人床,也快忘了身旁的床伴換了幾個,更別說會在半夜被第三隻手或腳襲擊的感覺。這樣的寂寞讓你每夜都無法睡得好,你總在睡前想著的是,經濟壓力、人事異動、同儕競爭以及成就不滿等等。

都快忘了怎麼戀愛了,忘了怎麼在早晨初醒時看著對方的睡顏發笑,忘了一起刷牙的逗趣感,一起倉促的用著早餐、催促著另一半一起出門,在上班前的吻別,午餐前的提醒以及下了班後等待對方回家的時光,不是一定要等,但就是無法不放心。等到對方回家時,另一半就算不開口,也懂得你臉上的疲憊,他不會問你任何行程,只是默默的幫你放著熱水,還附贈睡前按摩讓你放鬆一日的疲憊。

臺北的髒空氣,在對方消失後變得更沉重了,你的行程表多了大半的時間,你的相片也不再持續更新,手機、社群網站的使用頻率減少了,你的音樂播放清單變多了而且大多都是哀傷、重節奏的歌曲,你寧願迷失在音樂與酒精的日子裏也不肯往前邁進,你的希望、夢想都給那個人了。

你夾帶著淚水,一遍一遍的浸溼著你的枕頭,你又失眠了。音樂與酒精無法再讓你麻痺,你在酒吧成癮的無數夜晚中,找到了與對方相似的臉孔,你開始用性麻痺自己,等待對方的呻吟與那人一樣動聽,或是從這些相處之中得到過去的回憶。漸漸的你忘記了每個睡過你床的過客,殘留下來的,只是他們的香水味、私密衣物、飾品,多的令你忘了名字、忘了他們的臉孔和電話。

那一晚還是來了,隔著門板,相同的呻吟聲從你們兩個小窩傳出,與你稱兄道弟的朋友和對方在床上翻雲覆雨,你忘了這是你的房子,你震驚的,故做紳士退出房間,一人在大雨間像遊魂一般走著,你差些給酒醉的運將撞了,你沒反應過來,跌在地上,狼狽至極。回到家,你望著人去樓空的房子,換下了你們一起選購的床組,將對方的用品一件一件收至紙箱內,放在衣櫥的最下方,深怕對方還會回來領取。多麼紳士的一件舉動,只是,三個月、五個月、一年,對方都不曾與你聯絡。

這天,你又睡了,一如往常的失眠了,眼袋下的黑眼圈日漸加深,你滑了滑手機,看著牆上的時針,羊兒又出來亂了,夜車行走的聲響夾雜雨水擾著你的清眠,你起身下床,打開了電腦,回覆幾則無關緊要的公事,拿著一瓶原要慶祝對方生日的酒開封,你將鑰匙和鈔票塞進棉褲口袋中,出門。
寫作/散文

《散文》夢中

可笑的是,週六早上只有我和我的肥貓,雙人床的空間並不擁擠,白色窗簾透進的日光說明週末的好天氣來到。但我卻隻身一人躺在床上、望著肥貓的肉球和簡潔的臥室,沒有男人、沒有男人、沒有男人,連浴室內的牙窗、牙杯都只有一組,更別說衣櫃內有其他男性用品。

我起身下了床,打開冰箱,拿了顆蛋和一些食材,打開筆電,等待吐司跳起的期間,替肥貓清清糞、裝上早餐給他。用平底鍋煎著焦黑的蛋、還有已經分不清原樣,,只有黑黑的一坨可以形容的食材,夾著吐司下肚。瀏覽了幾則新婚恭喜的訊息,才憶起好姊妹婚宴就在今晚。雙手一攤,幸好不用當伴娘,不用尷尬的牽起男伴的手(假設對方還是個變態的話)、不用忙進忙出,只要坐在位置上吃東西就好,讓我鬆了一口氣,又窩在沙發上睡去。

場景一跳就到了婚宴會場上,滿是不熟的面孔,讓我想早點離開,無奈菜上的太慢、新娘母親的鼻嚏都快滴到桌面上的離別詞、還有新娘哭的淅瀝嘩啦的妝容值得注意外,就沒有畫面吸引我了。喔不,如果你沒把主桌新郎的哥哥也算進無聊的一部分的話。

又是無聊的一天過去,肥貓依舊壓在我臉上使我醒來,窗外依舊是好到讓人心酸,踏進潮濕的浴室時,有些遲疑,已改掉早上沖澡的我,為什麼地板會是濕的?牙刷也莫名的被動過,讓我有些遲疑。一邊刷牙,還能聞到隔壁鄰居傳來早餐的香味,也是那樣誘人,打開了筆電,才走進客廳,凌亂的讓人難以接受,直到看見餐桌上那豐富的一桌早餐和赤裸上身的男人。

寫作/散文

《散文》萌芽前的衰敗

總比喻剛萌芽的愛情就像是稚嫩的花苞,若你不細心培養最終也是枯萎。何況是等待開花的這段過程極盡辛苦,需要多少耐心與呵護才能令它一展嬌顏,不到一個月的戀情胎死腹中,我也沒甚麼好怨,就是有些無奈還沒抓住些甚麼就失去了理由。

親愛的,你不用煩惱需要報備行程、親愛的,你不用煩惱有吃不完的零食、親愛的,你不用煩惱每次和我見面都需要大包小包的回家、親愛的,你不用煩惱需要安撫另外一個人、親愛的,你不會被我一直碎碎念著要戒菸,親愛的,你不用擔心需要安排行程,因為我不需要了,你可以自由的去你任何想去的地方,我都管不著了。

你安靜、我聒噪,我以為我們能互補對方的一切缺點,但到頭來,都是一些奢侈的想法而已,最多的仍是數不盡的無奈,我們包容了彼此太多的缺點,藏不住了、躲不了的、按耐不下的,都爆發了。說在多的甜言蜜語也不過是一時激情衝昏頭的慰藉,我們只是這社會上的一群寂寞人,舔著彼此的傷口療育,接著吵架,又戳痛了同一處傷,這樣反反覆覆的活著,相信會有痊癒的那天,相信自己會遇見愛的人,相信我們曾相信的事物,即使我們活得越長,越與他背道而馳。

寫作/散文

《散文》菸

反覆翻來覆去,閉上眼想到的都是些零散的記憶片段,

血液飛濺、男人叫罵、漆黑空室、門外紛爭,還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

接近傍晚的夕陽,因颱風將至,染上了美麗的紅粉和烏雲的粉藍,結合成一幅抑鬱的畫面。回家的路途,聽著deep house style playlist,想起來一些往事,那年學會抽菸的懵懂時刻:

那時才國小,因父親獨自帶大,剪了一頭率性短髮、個性直爽且衣著陽剛的我,看起來就像個野孩子,總是在出校時,看著幾個高年級的學姊,短裙、小刺青、黑又直的長髮、還有股淡淡的香水味,心裏好生羨慕。

她,溫柔的牽起跌倒的我。笑我身上因父親抽菸而留下的二手菸味。放學時間,我從不遠處就可以看見她,身旁站了幾個氣味相同的學姊,她們笑得自然、愉快,而且她們在等待的,是我。

她們找了間公共廁所,俐落的換下身上的制服,掏出包包內的菸,互相傳遞著,熟練的點起火,吞雲吐霧。我接過了學姐手上的菸,猛然一吸,因菸濃郁而嗆了好大幾口,學姊們咯咯笑個不停,笑得流淚、笑得倒成一團。我也笑了,抽菸變成了我和學姊的一個秘密,一個不能告訴別人的秘密。

寫作/散文

《散文》醜陋的你

  一室漆黑,黑茫中透了一束渺小的光束,你單薄微弱的身子挨近近乎狹小的洞窟,恐懼的雙眼、乾澀的嘴唇,手指還有啃咬的痕跡,四周的冷空氣穿透你單薄的衣物,還能傳來陣陣的塑膠臭味。你只是聽著那些大人所謂的教育,你乖乖的趴在地上如犬隻一般進食,大人待你如狗一般,聽話就賞你一點甜頭,不聽話就招來一陣毒打。

  而那原本聽來鈴鐺般的笑聲,再轉眼看向你時,嗓音好似換了,高分貝的尖叫聲轟著你的世界,這還只是樂曲的前奏,氣勢磅礡。樂曲的中段像是低沉的大鼓,將你當成樂器,一掌一掌的打著你稚嫩的臉龐,直到發紅、直到發紫,直到你進幾昏厥也不放過你。而樂曲的結尾,則是你被扔往狹室時的嘲笑,你的希望結束在門關上的那刻,碰--。

寫作/散文

《散文》20160211

時間就要接近凌晨四點,還沒有半點想睡的跡象,一會兒八點就要出門,看來一整天會過得相當疲累。一邊滑著Apple music隨機聽聽廣播、一邊刷刷PTT的八卦版,時間一下就初四了。很多事情攤在那等待我處理,但毫無動力,很多預定的計畫一下子都失去了想法。

單身的太久,以為寧缺勿濫是件好事,卻一股衝動峰迴路轉找了替代品,短暫的時光,新鮮的眼界沒有為生活帶來多大的漣漪。我才明白自己多麼的孤單,多麼的孤僻,我的心性、我的經歷成為了我的城牆,同時也是我的阻礙,縱使天大地廣,卻一片荒蕪,草木不生。
我寧可喝著咖啡閱讀一本枯燥乏味的小說,也不願武裝自己在人群裡強顏歡笑。只因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無趣,無趣的生活、單調的對話、空洞的靈魂充斥裡裡外外,無不是打量、無不是利益、無不是選擇,這樣的世界,在我的眼中失去了顏色。
初見新朋友的喜悅,能從一天短暫縮成幾個小時,幾句談話後,可能從幾個小時又縮成幾十分鐘,而那新鮮感最終只會帶來幾分鐘的動情。越是熟悉一個人,一股無趣的心境就越濃,日日、次次,無法終結的宿命。
我見青山多嫵媚、青山見我亦如是,可惜我見的世界,如此黑白、無趣,想必世界見我 亦如是。